【叶修生贺】雾里花
*前期有些刀但是是个糖！
*5000+我已经很久没那么勤奋了
*ooc有，私设众多
*提前祝叶神生日快乐！
1
“喂，你今年……要不要表白？”
叶修的生日快到了。
我脑子里突然想起去年我去伯父家拜访，叶秋坐在窗台上，两只手臂撑在边上，原本客套的绅士笑容被丢在了一旁：你给叶修过生日，不给我过生日吗？
我心说你们不是一天生日吗至于吗。
但我表面上依然十分镇定：不。
他乐：重色轻友要不要这么明显？我们的同胞爱呢？
我也乐：滚。
后来我专门跑到B市，同沐橙一起给叶修过生日，那蛋糕是我们两个AA制买的，我们一起唱了生日歌，一起说了生日快乐，一起看着叶修的眉眼在明暗里闪烁，一起看着他吹灭了蜡烛。
我还记得那时候他吃边着蛋糕，边和沐橙说说笑笑。我在旁边待得觉得尴尬，就只好拼命灌酒，假装醉醺醺地看着窗外发呆。
直到最后，我都没有同他单独说两句话，第二天又匆匆忙忙地赶回去，因为医院实在忙，连假都请不了多久。
那时候，他还在嘉世。
“……和我打电话都发呆吗？”那边的人似乎在叹息，“他也老大不小了，你再不表白，小心被别人抢走哦。”
我很想说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，但我觉得作为青梅竹马有必要提醒一句：“叶秋同学，恕我直言你们同等岁数。”
他嘁了一声，十分不屑：“你的重点怎么这么奇怪啊。”
我笑：“表白鬼，谁说喜欢那个老烟枪了，我还想再多活两年。”
“口是心非的女人，有本事……”他轻笑了一声，轻飘飘的说不出是嘲讽还是其他，“有本事你别跑到他那里去啊。”
我直接挂了电话。
……
扎心了，老铁。
……
我大概觉得自己这个青梅竹马做的十分窝囊，不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吗，怎么到我身上就反过来了呢。
我妈说你看叶秋那个孩子，事业有成，人又有涵养，至于叶修……她摇了摇头，算了吧。
算了……
我也想算了。
可我都把整颗心都快掏出来扔在他面前了，怎么能说拿回来就拿回来呢。
想着想着难受的不行，就掏出手机给叶修发了条消息：你生日那天……我请不下来假，前一天我比较有空，可以和你一起吃顿饭吗？
那边回复的特别快，我看着屏幕，突然有点眩晕。
「好」
2
我拉开包厢的门的时候，叶修已经在那儿了。
我猜他应该是没抽烟的，因为空气里干干净净，四处弥漫着好闻的橘子水气味。
“你来的真慢。”他托着下巴撑在桌子上微微仰头看我，表情还挺郑重。
我扫了一眼手表，“啊啊，堵车嘛...我错了我错了。”
叶修顿时不太乐意：“你道歉怎么跟哄小孩儿似的。”
我有点想扇他巴掌，但考虑了一下自己的小身板，把订好的蛋糕放在桌子上，憋了口气坐下了：“这是对你深沉的爱。”
他笑了，伸出手掌甩到我面前，“礼物呢？你去年送我的那个印着荣耀字样的U盘现在还在我抽屉里睡着呢。”
“……你就这么对它？！”
“保存的好好的，一点都没磨损。”
“……”
“所以……今年的礼物呢？”
我没敢再看他似笑非笑的眼睛，所以把注意力都移到了他的手掌上。不说别的，其实他的手很好看，肤色算是偏白的那种，指节纤细修长，因为要打游戏，所以保养的很好。再看看我的手……除了很白好像没啥优越感了。
比不上男人。
耻辱。
“礼物啊。”我从提包里拿出了一个包装好的盒子，大概有两个手掌大。“喏，不谢。”
他还真没客气，接过来就开始拆。
“手套……？”他拿着我精心挑选的手套难以置信地在我眼前晃晃，“快夏天了，你给我买……手套……？”
我面无表情了，他那丑恶的嘴脸似乎在我眼前放大了一百倍。
“昂，怎样。”
他被噎了一下：“……没事。”
然后我们开始大眼瞪小眼。
他：“……”
我：“……”
他：“……？”
我：“……那什么，职业选手……手很珍贵的……”
叶修恍然大悟：“那我就收下了，你就是传说中的直女癌吧，久仰久仰。”
我开始懵：“你要是这么不情愿我就拿回去戴着它打扫厕所。”
叶修刷的把手套拿到我够不着的地方，脸色由青到白再变紫：“我没想到你……”说着露出一个难言的表情。“厕所……”
我冲他竖中指：“得了，我们还得吃饭。”
在我来之前，叶修已经点好了餐，还特别明确地告诉我一会账我来付。
我有点不爽地表示了下委屈，然后就被他轻飘飘地怼得瑟瑟发抖：“明儿个爷生日。”
好好好，您过生儿，您大爷。
然后我就想起来个事儿：“那么，大爷，你有没有给我点啤酒。”
叶修大爷轻蔑地看着我：“没有。”
我想抗议来着，他又来了一句：“怎么？你还想灌一晚上酒？”
我哑口无言。
“今天你就算再烂醉如泥，爷也不伺候你了。”
我继续哑口无言。
……等等，我挑了挑眉。
“啥？”
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，拿起切蛋糕的刀子对准我。
“……你要杀人灭口？”
“……”他面容复杂，“切蛋糕。”
“哦。”
空气有点沉默。我有些心不在焉地切着蛋糕，蛋糕是巧克力的，上面还撒了一层可可粉。我本来想买水果的，怕被他说太老年人所以选了这个。
当时服务员还亲切地问我买给谁的。
我想了很久，不知道该怎么说。
「买给……亲人的。」
这个亲人可有点笼统啊，是同辈还是长辈？
「嗯……同辈。」
丈夫？
「……不是。」
等等，我看起来就这么像结了婚的女人吗？
我当时满脑子就只剩下这个想法了。
“吃菜。”他说。
“哦哦哦。”我慌忙拿筷子夹菜，然后和米饭拌在一起。
然后就这样了。
两个人重复着吃蛋糕，吃菜，喝汤的动作。
没了。
我还是觉得尴尬，虽然现在就我和叶修两个人了。和去年三个人的时候是不太一样的尴尬。
我有点怀疑，是不是自己本身和叶修就没什么话题啊，反而不如和叶秋相处的时候轻松自在，但再仔细一想，和叶秋聊天的时候好像都围绕着叶修？
停停停停，我有点晕，智商捉急。
刚才……刚才叶修说什么来着？他去年在我烂醉如泥的时候伺候我？
他伺候我什么了？
虽然当时我的确喝了不少酒，但是我确信我是有理智（大概）的。我记得结束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……然后……咳总而言之，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，是在叶秋租的公寓里。
我当时迷迷糊糊，不过奇怪的是喝了那么多酒，头倒不是很疼。
叶秋这时候推门进来了：醒了？睡的怎么样？
我：……啊……叶秋……？
他好声好气：是啊，被你认出来了，我是不是该谢谢你啊。
我没说话，开始努力地思考人生。
他倒了杯水递给我：那个混蛋哥哥打电话给我，说你醉的像条狗，让我快把你接走。
……怎么还有点押韵？
我：哦。
他又说：然后我就开车去接你了，不用谢，请叫我雷锋。
我：……哪能啊，谢谢您嘞，雷锋君。
我喝了那杯水，觉得耳目清明，顿时想到还得回去上班，就屁滚尿流地爬起来赶了回去——大体就这么个印象。
关于叶修说的伺候我，怎么也想不起来。
所以，我有点慌了。
我一慌，就想喝酒。
“那啥。”
他抬头。
“我想喝酒。”
这次换作他挑了挑眉。
“喝酒的话……嗯，你打算一会怎么回去。”
“呃……”
没想到他认认真真地和我讨论这个问题。
我挠了挠手掌心，“打车去酒店……？然后明天早晨走。”
他应了一声，舀了一勺子奶油放进嘴里。
“嗯，所以你不能喝酒。”
“……啊？”我有点弄不清这里面的逻辑关系。
“就这么想喝酒吗？学学我，我从来不喝酒。”
我一口老血上涌：“那是你喝两口就……”
他瞪了我一眼。
我的气瞬间就弱了下来：“我又不玩游戏……”
他微笑：“是啊，手残。”
我拍桌而起。
“坐下。”
妈的
我愤愤不平。然后乖乖坐下了。
“真乖，最近怎么样，伯母有没有催婚。”他拿起餐巾纸擦了擦手，然后把碗筷堆在一边。
“怎么不催啊，天天发微信念念叨叨的烦死了，我才23啊还青春年少啊催个毛线啊，我像是那种嫁不出去的人吗？”
叶修冷笑：“没关系，再不济还有叶秋接着你呢。”
我有点生气了。
“这关叶秋什么事啊。”
他瞧了我一眼，“我父亲还挺中意你。”
“哦那我还得谢谢喽？”
“那倒不必。”
我是真的生气了。
所以我真的拍桌而起了，颤巍巍地举起手指着他：
“叶修我跟你讲不要仗着我喜欢你你就可以欺负我……就算是你……我……我也能翻脸不认人。”
我嘴唇都有点哆嗦了，眼睛瞪的生疼。
他还是坐在哪里，然后……伸进口袋，掏出一根烟。
气死我了。
我脑子里反复回荡着这几个字，看着他满不在乎的样子觉得自己大概就是自取其辱，有一瞬间想要拿起包就往外走，但又很快的想起来叶修说的那句让我付账。
……真是的这个时候了还在想那个做什么。
自己真可笑。
真可笑。
于是我在泪水掉下来之前冲了出去，当然没有忘记自己的包。
跑的过程中还在想「自己这样子很丑吧」「好不容易化得妆花掉了吧」「还是要先付账啊」
——叶修不喜欢我。
糟糕了，我现在就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。
狠狠地，痛哭流涕一下。
最终还是没付账。
我擅自跑了出来，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抽抽噎噎。
我想骂叶修来着，从头骂到尾。但又不舍得，所以骂人的话也咽下了。
哭着哭着又想，刚才那句算不算表白啊，怎么能那么表白呢，太丢人了吧，我的老脸都丢尽了。长达十几年的暗恋就此结束……？
大概如此。
我还想象过那样一副画面：
他听了我的告白后应该十分无奈地揉揉我的头发，问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？
我会郑重地告诉他。
「从你还是个小屁孩开始。」
「从你还没有那么不要脸开始。」
「从你……还没有离开家……开始。」
他会感动吧。
或者会臭不要脸地调戏过来？
可这下什么都没了。
死心吧死心吧，那什么来着，还没有开始，就已经结束了？
可笑。不仅可笑，还可歌可泣。
叶修也没追过来，大晚上的，他就不怕我出事吗。
不对，我又没喝酒，能出什么事。
……
喝酒。
我眨眨眼，硬生生把剩下点眼泪憋了回去。
……喝酒……？
我好像，想起来了。
那天我醉的很凶，我酒品又不太好，喝多了就开始瞎嚷嚷。
当时我看他们聊天聊的那么愉快，自己待一旁就跟个电灯泡一样，不清醒的我就拍了一下桌子。当然可能拍的声音有点大，因为我看见他俩好像都被我吓着了，都朝我看了过来。
然后……然后我说了什么来着……？
我嘟嘟囔囔：……叶修我跟你说哦……赶快和我去把结婚证领了……不然……不然……嗝……我就把你……嗝……上小学三年级还……
叶修及时地捂住了我的嘴，沐橙噗地笑了出声。
我很生气：……牛干嘛混套叶啾！！！
叶修好像扳住了我的肩膀：这家伙一喝多就耍酒疯，我看也吃的差不多了，这样你先回去，我把她送走。
沐橙体贴的点点头，好像又说了什么，我记不太清了。
她就走了。
我趁着叶修要把我扶起来的时候栽到了他怀里，死死搂住他不撒手：叶修！！！你知道吗！！！
叶修扒拉我不下来：我不知道！你怎么跟个狗皮膏药……
我打断他：我妈说！！！你不行！！！比不上叶秋！！！
叶修终于妥协：行了我的小姑奶奶，我听的见，你快把我的耳朵喊聋了。
我大着舌头，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悔过之意：对不起……
叶修拍拍我的肩膀：好了好了，我怎么就不行了？我身强力壮，一口气爬五楼都没问题，肾也不虚……
我：谁说你那个了！别以为我喝醉了就听不出你开黄腔！
也亏了我喝醉了都能听出来。
他好像笑了，有点沉闷：某些方面来说，我确实没他好，伯母看人挺准的。
我不服气：我不管！我觉得叶修最好！叶修什么都好！哪里都好！我就是喜欢叶修——
我喊着喊着好像还掉了点眼泪，因为脸有点黏糊糊的。
叶修也说：怎么就哭了呢，唉唉你多大了还哭鼻子。
我哭的更凶了。
叶修开始用哄小孩的语气跟我说话：好了好了不哭不哭，我们明天就领证去哈，乖啊乖啊……
我抬起脑袋瞪他，觉得他的脸在晃：你没骗我吗！
他嗯嗯的回答：没有没有。所以你要听话，现在我们要回家。
我似乎对他的回答很满意，所以倒在他怀里睡了。
后来大概就是他带我去了叶秋的公寓，第二天清晨又把叶秋喊了过来，自己再悄悄离开。醒酒汤好像也是他半夜喂给我的，所以我第二天身体不是很难受。
这就是我对叶修「伺候」我这一事件的全部回忆。
我还缩在长椅上，目光呆滞地看着远处的灯光，觉得自己发现了几个重点。
「我喝醉了居然那么不要脸！」
「原来叶修知道我喜欢他了！」
「叶修居然会做醒酒汤？！」
「叶秋那个臭小子他他他居然不告诉我！」
最重要的是。
「叶修说要带我去领证！！！」
我腾的站起来扭头就走。
走了两步后却在我看到他的身影时停了下来。
他还是那个样子，嘴里点了根烟，一手还插在裤兜里，跟个大爷一样。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。
我又有点想哭了。
但我不能那么没骨气，所以我吸吸鼻子，大步走过去用沾了鼻涕的手拽住他的手臂。
“我明天要请假。”
“……啊？”
“我们领结婚证去，”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，“你欠我一个盛大的婚礼，不给我我就把你小学三年级……”
他又捂上了我的嘴。
“好好好……你看你小姑娘家家的嘴怎么这么不严实啊……”
—END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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